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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育琨:华为的中庸之道
Sunday, June 19, 2016 17:0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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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篇2000年初的旧文,因为田涛老师在巨著《下一个倒下的是不是华为》中提及,我才在网上搜索出来。 刚刚应邀去发过巴黎参加“2016.6.14-15华为欧洲创新日”活动,聆听了华为常务董事徐文伟和众多大咖的分享,对这个主题,又有了新的体认。


移动互联以“去中介化“和”去整合化“两个本质特点,已经深深地改变了人类世界的组织方式和运行中枢的价值。一系列深刻改变,在不确定性非线性膨胀的极度恐惧中,也在深深改变着价值链。从传统视角很难看到当下非线性的机会窗。



“我大部分时间都茫然不知所终。太傻了!太笨了!”


作为顶级的数学家,塞德里克•维拉尼的演讲说,他平时大部分时间处于迷茫之中。我怎么如此之笨!我怎么如此之傻!实际上他已经进入了无人区,没有标杆,没有竞争,没有参照!他只能靠自己的千万次失败打不烂的信心、坚韧不拔、厚积薄发和一丝幸运,保持着一股冲锋劲头。徐文伟借点评数学家的演讲,说明了华为今天面临的状况。


在这样的无人区,需要给随机性的机会足够大的空间。既要极大地张扬每个人的天赋个性,又要在众多极致中保持一种妥协和宽容,给非线性的机会流出足够大的空间! 


为此,华为提出开创一个全联接世界的总体战略,既要尽人的天性和物的天性的极致,随顺人和物的天性而为;又要给非理性非逻辑非线性的机会留出足够大的空间,有着开放的包容。


 

《中庸》说:“唯天下真诚,为尽其性;能尽其性,则能尽人之性;能尽人之性,则能尽物之性;能尽物之性,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;可以赞天地之化育,则可以与天地参矣”。


华为新战略的旋律:唯天下真诚,则能尽人与物之天性,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出一针刺破天的绝活,可以有万物一体之真,可以有万物一体之善,可以有万物一体之美。


华为正是28年如一日把豆腐磨好了,拿出了一针刺破天的绝活,人的天性和物的天性都得到了最大的释放,同时又有着巨大的开放与包容,才形成了今天开创一个共建、共有、共享、共赢的全连接世界的总体战略。


华为中庸之道,在每个当下都是显示出活泼泼的质感。废话少说,进入我十几年前的小文章,进入田涛、吴春波老师的巨著《下一个到下的是不是华为》, 来看一下华为中庸之道在不同时间段的不同特质。


——王育琨记




《王育琨:华为的中庸之道》

来源:上海证券报


没有人能够看透任正非。跟了他十几年的高管,往往习以为常的是任正非火暴的脾性,一种偏执狂才能生存的劲头,有谁会想到他会把中庸作为他最珍视的东西呢?比如,曾经作了12年的《华为人报》总编辑的周君藏,任正非的每一篇文章,每一次讲话,每一个要公开的批示,都曾经过他的手。他在今年4月出版的专著《任正非这个人》中有这样的描写:

华为


    任正非绝不中庸,绝不“和稀泥”,而且坚决反对下属干部无原则地“和稀泥”。抱怨与中庸,是中国文化之中类似基因似的负面因素,其涉及面、影响度之广深,几乎无所不至。不抱怨、不中庸、完全按事理来处理事情,完全由任正非传播开并坚持了下来。


    周君藏的结论肯定有许多事实支撑。任正非一些公开场合的讲话,可能也是这个调调。但是以这样对中庸有所偏颇的理解来判断,显然还过于急促和草率。


    尼采说,只有散步得来的思想是自己的思想。任正非对此有很强的共鸣。工作之余,他特别喜欢散步,在外出差的时候还喜欢拉上下属出去散步。1996年,有一次在保加利亚雪山脚下散步,任正非忽然问刚回到华为不久的梁国世:“你知道华为公司为什么能成功吗?”梁国世心中一喜,赶紧回应:“我刚来华为,怎能悟出这般深奥的道理。您说,为什么呢?”任正非答道:“中庸之道。”


    就在异国的雪山脚下,与一个很有个性的、二次加盟华为的海归散步,以突然醒悟的方式说出“中庸”这个一般人想不到的词,这是为什么?任正非不会去迎合谁,任何一桌饭局,任何一次聚会,任何一场演讲,任何一个现场,任何一次散步,其实只不过是推动任正非思考的载体,经由这些载体,任正非要去推进他自己对人生和公司的思考。


    当时陪他散步的梁国世,负责筹建了第一个海外推广的莫斯科办事处,曾经不合情理地当面顶撞过他,一直让任正非火到弯腰揉肚子。此外,梁国世还与一些高层闹过别扭。说不定什么时候又可能要辞职。


    那天,在保加利亚雪山脚下,空旷的山地上,只有梁国世这样一个脾气有点火爆的青年与他一起散步。在这里,没有熟人的打扰,只有他自己意识在流动。任正非置身于这样一个场域中,他既想点拨一下身边的青年,也在梳理他自己脾气火暴和偏执的情由。于是他说出了华为崛起的秘密:中庸之道。


    常人只看到任正非火暴的性格,偏执狂似的颠覆,刻骨铭心的超越,却不知道,偏离只是表象。真正活在他内心的,是一刻接一刻的回归,一刻接一刻的平衡。做人,办企业,绝对不会是沿着一条既定的坦途走大道就行的。如果硬要打个比喻,我倒喜欢用走钢丝来表明任正非的心迹。


    走钢丝是一种切身体验,因为它太微妙了,太细致了。你能够把走钢丝变成一个理论吗?不能。无论你把走钢丝分解得何等细致,哪怕分解成了每10万分之一微秒一个动作,你掌握了,你得了100分,但你还是不会走钢丝。


    如果硬说走钢丝有理论,那就是两个字:平衡。但是知道了这两个字对走钢丝有什么帮助呢?没有。你还是要去自己一步步接近,还是要去经历动摇你的万千之力,还是要去克服那分分秒秒的颤抖和不平衡。稍有滞呆,你就会摔下来。你只能从不平衡、震荡中感受那平衡和节奏的可贵。除此没有别的办法。


    一如走钢丝的平衡,任正非的“中庸之道”就是一个诀窍。它不是按照既定的模式或套路,而是在混沌、颤抖中把握节律和平衡的实际体验,是很多尝试和失败的精华。你或许会感觉到某些东西在那里,但它是难以捉摸的,更无法指出它,无法想出它。


    当年父亲任摩逊给任正非取了这个名字,是有点名言种子的意味。“任正非”这三个字本身,就是一个平衡,或称为中庸。非即正,正即非;非中有正,正中有非。不去向“非”就没有“正”,不守住“正”就没有“非”。任正非不停地离开常态去追求极致,正是为了不断地把这种极致变为公司的常态。而停留在常态就是死亡,只能再进一步去追求新一刻的“非”——极致。当放下了“正与非”,人就可以去大胆地追求从心所欲不逾矩了。从心所欲不逾矩是一种至善之性,一如孟子所说:“尽其心者,知其性也;知其性,则知天矣”。


    任正非把他离经叛道的创业求索,说成是“中庸之道”,乍听起来似乎有点滑稽,仔细琢磨,哎,还真是这么回事。他一次次地离开主流或常态,就是为了建立新的常态或形成新的主流。他知道,这是一个人,一个公司,一个国家的生命,都离不开的和合律动。


    人性的光芒在任正非创业的路上闪光。看上去很粗糙,却是华为得以成长为世界级公司的真正密码。




来源:上海证券报





任正非:我是拉宾的学生

田涛 吴春波

华夏基石


  • 2001年3月,任正非在《华为的冬天》一文中这样评说以色列总理大选:“什么叫领导?什么叫政客?这次以色列的选举,让我们看到了犹太人的短视。拉宾意识到以色列一个小国,处在几亿阿拉伯人的包围中,尽管几次中东战争以色列都胜了,但不能说50 年、100 年以后阿拉伯人不会发展起来。今天不以土地换和平、划定边界,与周边国家和平相处,那么一旦阿拉伯人强大起来,他们又会重新流离失所。要是这样,犹太人再过两千年还回不回得来,就不一定了。而大多数人,只看重眼前的利益,沙龙是强硬派,会为犹太人争得近期利益,人们拥护了他。我终于看到一次犹太人也像我们一样短视……”


什么叫领导?就是在面对危机的尖峰时刻,不盲从大众,胸怀未来,并且善于因势而变,将国家或组织领出危机的卓越人物。拉宾就是。拉宾做出了妥协:以土地换和平。犹太复国主义者的后裔拉宾,思考的是以色列的持久安宁,而不是着眼于一城一地之得失。拉宾被杀害了,短视和善于取悦大众的鹰派人物沙龙上台了。政客沙龙被称作“战争屠夫”。但在一系列强硬政策连续受挫后,沙龙在后期也选择了妥协,承认中东和平路线图,承认“以色列不可能永远占据巴勒斯坦领土”。沙龙虽不像拉宾富有远见,但本质上是一个务实派,一个机会主义者。


任正非说:“我是拉宾的学生。”有一位著名的企业家说过:“为了公司,让我给别人下跪都行。”任正非在华为仅占1.4% 的股权,但华为是他的事业,某种意义上华为是任正非管理思想的实验场,所以从古今中外任何思想宝库和组织实践的范例中,吸收对华为有用的成果,成为他基本的思维范式。向拉宾学习远见,向沙龙学习务实。但不论是富有远见还是务实的政治家与企业领袖,妥协都是其必不可少的。


两军对垒,非战即和。或战或和,皆取决于目标实现的方略与路径。市场前沿的销售队伍,从将到士,无疑要有十足的狼性、战斗性、韧性,甚至匪性,容不得丝毫的摇摆与含混。但在统帅部里,在公司决策层,谋士们与领导者们则可能在酝酿着另一种棋局—以战场或商场的战绩业绩为标的,去寻求终结对方的厮杀:妥协,利弊权衡再三再四之后的妥协,以共赢共谐为结果的妥协。


妥协也是为了人力牺牲最小化,资源消耗最小化,目标实现相对最大化的明智之举。同样,每一次的妥协以致结盟都只是暂时的、松散的,到了新的战场,也许又是对垒与拼杀,又是一轮战与和的较量。可能的是,对手也许变了,新对手的战术也完全不同,但战略上的规律则是相似的:战以和为目的,妥协无处不在,妥协意在双赢,妥协是为了长远……


在管理学家王育琨的一篇千余字的评论《华为的中庸密码》中,有颠覆了媒体关于任正非和华为的许多概念性标签。标签之一即是:任正非绝不中庸,绝不“和稀泥”,而且坚决反对下属干部无原则地“和稀泥”。抱怨与中庸,是中国文化之中类似基因似的负面因素,其涉及面之广、影响度之深,几乎无所不至。不抱怨、不中庸、完全按事理来处理事情,由任正非传播开并坚持了下来。


任正非的身上充满了坚定与灵活、铁腕与柔性、理性与感性、强悍与软弱、攻击性与妥协精神等多重矛盾,华为的文化图谱也混杂着亦中亦西、传统与现代、保守与创新的多种基因。杂交的物种更具活力和顽强性,这是生命科学所揭示的真理。


任正非在《从“哲学”到实践》一文中讲道:“中国长期受中庸之道的影响,虽然在要求稳定上有很大贡献,但也压抑了许多英雄人物的成长,使他们的个性不能充分发挥,形不成对社会的牵引和贡献,或者没有共性的个性也会对社会形成破坏……”


但他却又在多个场合讲:华为的成功在于不走极端。老祖宗的“中庸之道”保证了公司没有垮掉。华为前员工梁国世在《土狼突围》一书中曾写道:1996 年,有一次,他陪同任正非在保加利亚雪山脚下散步,任正非问梁国世:“你知道华为为什么能成功吗?”梁国世答不上来。任正非脱口而出:“中庸之道。”王育琨由此评论道:“常人只看到任正非火暴的性格,偏执狂似的颠覆,刻骨铭心的超越,却不知道,偏离只是表象。真正活在他内心的,是一刻接一刻的回归,一刻接一刻的平衡。做人、办企业,绝不会是沿着一条既定的坦途走大道就行的。”


理论是灰色的,生命之树常青。理论也是丰富的、变化的,因时因势而对立或统一的,不能以僵化的、固定的模板去看待思想的流变,任何的变化都必须围绕着确保“生命之树常青”。


任正非倡导妥协精神,但他又讲:“在奋斗这个问题上我们不容妥协,不奋斗的人、明哲保身的人,该淘汰就坚决淘汰,否则无法保证公司的长治久安。”也即是说,在价值观方面无商量的余地,企业的价值观就是企业的灵魂,必须纯粹到极致。


任正非在另一篇讲话中指出:“开放、妥协、灰度这些内容,我们高层人员要坚持学这些内容,就是我们在内部要达成团结和统一……”“开放、妥协、灰度”作为一种思维方式,对内,是一种良性企业政治文化,运用得当,有利于高级干部的互相包容,开阔心胸换位思考,合作共事,不至于形成“诸侯政治”:互相封闭,各自为政,情绪对立,山头主义。


将“开放、妥协、大度”作为一种思维方式,则是一种战略设定:多方押注,多边合作,亦敌亦友,有战有和,互相利用,实现共赢。战与和,进攻或妥协,都是基于是否对华为短期或长远有利的实用主义立场,而非某种一成不变的教条。



6月14日,第四届华为欧洲创新日在法国巴黎开幕。华为常务董事、战略Marketing总裁徐文伟出席了活动并致辞:开创一个更美好的全联接世界,共建·共有·共赢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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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-06-19 17:00:04

原始网页: http://blog.sina.com.cn/s/blog_4ab9bb690102wsvx.html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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