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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日本天天“蒋”【10月11日（星期二）篇】
走了。1916年12月9日。有“国民作家”之誉的日本文学家夏目漱石撒手人寰，离开人世。而今年——2016年，则是夏目漱石去世100周年纪念日的念头。
一个人的真相，特别是一个名人的真相，往往是在其过世以后，由很多亲人、后人的回忆以及文字资料绘制而成的。这种真相，有的时候像“乐高”，有的时候像“拼图”，需要不断地组装、不断地拼组。不经意间，显示出这个名人在世时耀眼光环下不为人所知的一面。而这一面，恰恰有助于更为深切地了解这个名人。
在今年这个年头，夏目漱石是一个“家暴王”的形象，正在渐渐浮出水面。有的读者肯定会问：这是真的吗？那好，让我们来讲几件往事。
其实，最早披露夏目漱石“家暴”行为的是他的妻子——夏目镜子。1928年（昭和3年），镜子在《漱石回想》（改造社，1928年11月第一版）中用口述的形式介绍了夏目漱石婚姻后频繁发生的“肉体性的暴力行为”。
有一次，夏目漱石的长女笔子面对火盆而坐。不知道为什么，此刻会有一枚5厘钱的硬币放在火盆旁边。这既不是笔子拿来的，也不是笔子拿着玩的。夏目漱石看到后，以为女儿拿着它在做什么游戏，上去就是一大巴掌。夏目镜子看着哭泣的女儿一时不知所措。稍后，镜子才从夏目漱石那里得知，当年他在英国留学的时候，在街头曾经遇到一个要饭的，他给过人家一枚铜板。紧接着，他到厕所的时候，发现厕所的窗户上也有一枚相同的铜板。从那以后，夏目漱石看见硬币就有条件发射。今天发现女儿在玩硬币，就在瞬间爆发了“家暴”。
夏目漱石的二儿子夏目伸六在回忆录中也讲述了这样一件往事：“那还是在我没有上小学的时候。那年深秋的一个黄昏时刻，我和哥哥一起跟着父亲散步。我也不记得那是不是什么节日了，反正一个神社的院内有让我们这些孩子感到好奇的各种各样售货、做游戏的小店。也可能是我和哥哥都盯着这些小店。父亲就带我们进入一家射箭小店。父亲对哥哥说：‘纯一，你来射一箭吧。’正在上小学一年级的哥哥摇摇头说；‘我害羞，不喜欢射箭’，根本就不听父亲的。接着，父亲对我说：‘伸六，你来射一箭吧。’我也摇摇头回答说：‘我也害羞……’说完还过去拽住父亲的袖口。让我没有想到的是，‘啪’的一下子，我已经被打得飞了起来，重重地落在了小店房间的中间，父亲挥舞着他手中的文明杖，一下子一下子地抽打我们，还不断地用脚踹我们，而且是在大吃一惊的众目环视之下啊！”
还有一次，夏目漱石叮嘱两个儿子不要到院子外面玩耍。可是，他回家的时候，发现两个儿子正在街头玩耍呢。“不叫你们出来，你们为什么出来？”夏目漱石一边怒吼着，一边把两个儿子拽回院中。他先是一脚把一个儿子踢到院子中间，接着又把一个儿子赶到院门的外面。女儿笔子在旁边吓得哇哇大哭。
夏目漱石的“家暴”不仅仅是针对儿女，对自己的妻子也没有放过。用夏目镜子的话说，对于她的“家暴”，不但有肉体的，还有语言的。用今天的话说，就是“热家暴”加“冷家暴”。为此，夏目镜子曾经跳河自杀。为了不让妻子再次自杀，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，夏目漱石在晚上睡觉的时候，都把妻子的手腕和自己的手腕之间拴上一条绳带。
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，夏目漱石“家暴”的对象延伸到保姆身上。有一天，保姆喉咙疼痛嗓音变声。夏目漱石当时听了就很不开心，问她为什么嗓音变成这样了，让她大声地出声。这个保姆就使劲地出声，才发出了响亮的声音。夏目漱石立刻火冒三丈，说：“看看，你这不是可以出声吗？刚才你为什么不出声？你这不是说谎吗？”说着，就把保姆揍了一顿。
时至今日，人们或许追问夏目漱石为什么会是一个“家暴王”？如果简单的回答，原因之一是夏目漱石童年的生活十分不幸，刚刚生下来后就被送到人家做养子，一直到成年以后才回到家中，几乎没有享受到家庭的温暖。原因之二是妻子出身于高官家庭，无论是经济条件、社会名声都远远高于夏目漱石。处在这样一种“高攀”不平等的家庭中，夏目漱石“亚历山大”，就会用“家暴”的形式让自己由“弱”变“强”。原因之三是夏目漱石留学英国期间倍尝孤独与被歧视的的痛苦，导致神经衰弱转向轻微神经病。
今天，在夏目漱石去世百年之际，我们谈这些，不是意在“八卦”名人的隐私，更无意给名人“抹黑”。只是希望通过历史细节，还原一个名人的本来面目，让人们知道名人的不易以及生活在名人家庭的不易。
2016-10-11 17:39:04
